欧豪年(nian)

□刘思东(口述) 羊城晚报记者 梁善茵 朱绍杰(jie)(整理)

欧豪年(nian)先生作为岭(ling)南画(hua)派人人，不仅绘画(hua)艺(yi)术(shu)造诣高贵高贵，对书法、诗文都有着深刻理解，其艺(yi)术(shu)造诣架起跨越海峡的文化长桥，其人其艺(yi)皆成中华(hua)文化精神(shen)的鲜活诠释，值得后人追忆缅怀(huai)。

欧先生17岁师从岭(ling)南画(hua)派大师赵少昂。赵少昂为岭(ling)南派一代国画(hua)大师，岭(ling)南画(hua)派卓有造诣的主要代表(biao)人物。欧先生作为赵少昂的学生，一直心怀(huai)家国，终生坚守传承岭(ling)南画(hua)派精神(shen)的使命感。欧先生尽心尽力地推进(jin)中华(hua)传统文化的流传，桃李遍布天下，让我们看到(dao)中国大陆和台湾(wan)何(he)故在民族的脉象中延传中华(hua)文化的血液。

印象最深刻的是，2019年(nian)时，欧先生特地来南京，拜祭其太老师高奇峰先生墓。他其时已年(nian)逾八旬(xun)，身段比较肥胖，在我们的扶(fu)持下漫步爬山来到(dao)墓前。他在墓前的高氏铜像前伫立良久，追忆墓主人生前的高贵业绩，最后还行了跪拜礼，白叟家对前辈的尊敬(jing)、爱戴之举，令(ling)人动容。晚上，鄙人榻的酒店里，我们聆听了白叟家对艺(yi)术(shu)人生的讲述，同时也(ye)见(jian)到(dao)白叟家熟练地背诵诸多古诗词的豁达形象。

我跟欧豪年(nian)先生真正相(xiang)识于2014年(nian)。其时广州市美协构造了十几位广东中青(qing)年(nian)画(hua)家到(dao)台北新竹参加一场学术(shu)交流活动，欧先生担(dan)任了该场活动的艺(yi)术(shu)顾问。时值先生在台北举办个人展览(lan)，我们有幸前往(wang)观摩学习，现场会聚海峡两岸诸多位丹青(qing)名(ming)宿，足见(jian)欧先生在艺(yi)坛的影响力之盛。

欧先生一直心系故国。2018年(nian)，高剑父开办春睡画(hua)院(yuan)95周年(nian)之际，欧先生携多名(ming)师傅参加广州高剑父纪(ji)念馆举办的“回家——岭(ling)南画(hua)派港澳台及海外画(hua)家联展”。昔时84岁的他，坚持来广州参展，自(zi)称是遭(zao)到(dao)高剑父家国情怀(huai)的感召，进(jin)展岭(ling)南画(hua)派祖庭再度焕发活气。

次(ci)年(nian)，我因孩子在美国旧金山读书，前往(wang)探望，经画(hua)友郑泽杰(jie)先生引(yin)导，顺道(dao)拜访了欧先生的画(hua)室。自(zi)此，我与欧先生开启持续数载的书画(hua)论道(dao)，谈作画(hua)、谈书法、谈诗文，我们的交往(wang)更密切了。

2021年(nian)，广东画(hua)院(yuan)联手包含港澳台在内天下各地画(hua)家创(chuang)作《百(bai)花齐放(fang)——庆祝中国共产(chan)党成立100周年(nian)》画(hua)作，广东美术(shu)界约请欧先生作为特邀艺(yi)术(shu)家参与指导，他欣然答应。

我最后一次(ci)跟先生通信大约是2023年(nian)8、9月。其时已得知他因病住院(yuan)，但(dan)寄来的一幅字(zi)仍苍劲无力。没料到(dao)，几个月后便传来噩耗。

欧先生承继岭(ling)南画(hua)派“调和中西”的创(chuang)作传统，在夸大墨色融合的底子上，用(yong)色的身分较多，有独特的艺(yi)术(shu)探索和创(chuang)新。特别是他的山川画(hua)，墨韵浑厚(hou)，体现出中国画(hua)“骨与肉”的关系。

众人多传颂(song)欧先生的中国画(hua)，实际上，他的书法也(ye)自(zi)成一家。他将传统书法的气韵融入画(hua)中，在章法布局(ju)、形象外型(xing)上更有气魄(po)。我至今仍记得，欧先生写(xie)字(zi)抓笔(bi)时自(zi)然地翘起兰花指，特别故意义。看他结字(zi)运笔(bi)的过程，真是越看越有味道(dao)。

欧先生还讲究诗文，每天吟诗、作画(hua)、行书，以书言(yan)诗，以诗成画(hua)。

有一次(ci)我跟夫人拜访欧先生的画(hua)室，先生现场赠与我一幅字(zi)，上面题写(xie)的是《滕王阁序》中“宾主尽东南之美”一句，句中“东”与“南”恰好对应我和夫人的名(ming)字(zi)。此般存心用(yong)情，温暖心扉。